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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起!田鼠肥番薯香

https://city.xizi.com   2009-10-20 10:16:03   西子湖畔    作者:东江夫子   

创番薯.jpg

番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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垒土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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煨好的番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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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薯又名甘薯. 红薯. 白薯等,野生物种厡产美洲的热带地区,后由印第安人人工种植成功。哥伦布初见西班牙女王时,曾将由新大陆带回的番薯献给女王,西班牙水手又将甘薯传至吕宋(今菲律宾),葡萄牙水手将甘薯传至交趾(今越南)。明代万历年间,广东吴川人林怀兰及东莞虎门人陈益自交趾传入;福建长乐人陈振龙自吕宋传入。其中陈益和陈振龙带回的是番薯藤,林怀兰带回的是番薯。作为中国引种番薯第一人,林怀兰、陈振龙和陈益均可享此美誉,他们各自引种,互不关联,他们都为缓解当时国人的温饱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在我国农业发展史上有重要意义

  九连多山,且山多旱地。每年秋冬雨量较少,山水灌溉不到的地方村民只好用来种黃豆,花生,木薯和番薯用于饲养牲口和补充口粮的不足。每到金秋送爽的时节,也正是收获丰收的时侯。大人们以满怀喜悦的心情挥锄下去,用力一撬,红的白的黄的,胖胖的大番薯一串串暴露在眼前。随着一垄又一垄的薯茔被掀开,一窝又一窝肥大的田鼠满地乱窜,伙伴们惊呼着拼命地追逐捕捉。你一脚,我一脚,他一脚,直至踩住抓到为止,而且越是年幼的“新兵”越是叫嚷得欢,整个田野都洋溢在欢腾热闹的气氛中。抓完了大鼠就端窝里的鼠崽,小鼠崽红红白白非常可爱,小伙伴们取回家中当宝宝养起来。大人则取来泡酒或喂鸡,田鼠酒喝了能祛风湿补身体。

  吃番薯稻谷长大的田鼠与爬阴沟钴水涵的家鼠不同,是干净肥硕的好东西。将捕到的田鼠带回家中,去毛开膛,清除五脏,冲洗干净,用粗盐腌制一天,再用温水冲洗,然后用竹篾串起晾在房前檐下任由风吹日晒,秋霜雨露,一至二天再用米糠熏烤至黃干,即可斩件加姜蒜加米酒等蒸炒上菜。下酒送饭绝对一流而且滋阴壮阳,风味远胜禽畜腊品,无论在何时何地皆可称得上美味佳肴。

  说到番薯真是又爱又恨,百味杂陈。记忆最深的是秋收过后,家里每个成员房间的墙角甚至床底都堆满了番薯。跟着就是没日没夜地刨啊刨,将成条的番薯刨成雪白的片状,天蒙蒙亮就挑到河坝上将薯片铺撒在沙滩上,几天过后,吹晒成干再去收拾回家。往后的日子就是没完没了的薯片饭,母亲每餐都是一斤大米二斤蕃干,饭煲中翻来复去都是粘着几粒米饭的薯片。要不就是番薯煲粥。粗糙的薯干完全冲淡了鼠肉或雀肉的酥香。兄弟姊妺们为了能吃上顺口的米饭,都想尽办法在薯片上刮那几粒可怜的米饭。。

  番薯难吃而且吃多了屁股都会唱歌。上课的时侯老师正在讲课,突然“卟“地一声,老师停了下来,整个课室顿时肃静,然后继续开讲,突然又“啪”地一声,全班又肃静下来,完了还有一连串的余震,接着就是哄堂大笑。连老师也笑得人仰马翻,涕泪齐飞。放学时免不了的就是留堂,批评,检讨。

  如果说番薯也有值钱的时侯,那就是立冬以后,收获回来的番薯储存月余后开始增加糖份而变得越来越甜。在寒风料峭的冬日,一家人围着灶台谈笑讲古,再往灶堂中丢几条番薯,不一会饭熟薯香,或一早起床,饥肠辘辘去上学时,母亲会往书包里塞上两条软热香甜的烤番薯,聊以充饥御寒。

  而最是得意的还是与同伴们一起放牛一起烤番薯的时侯。放牛时伙伴们各人带上番薯来到四处无人的山坳,将牛赶到一边。年长一点的进发开始分派工作,检柴的检柴,垒灶的垒灶。垒灶是技术活,一般由进发负责。进发老成持重,圆圆的脸,蓬松的头上戴着一顶偏小而又折得四角分明的红军帽,帽沿上自已写上歪歪扭扭的“角放军”三字。我曾提醒他“解”字错了,他说是简体的,就是不改。进发先是找一个背风的地方,刨一个坑,然后在坑沿上用土块慢慢垒灶,从四周垒起直至封顶。再往灶坑中生火添柴,将土块烧红后放进番薯,推倒土灶,再敲碎土块封严热气。半个钟后扒开热土,焦黃香甜的熟番薯终于暴露在眼前,香气四溢,轻轻一折黄灿灿的薯肉甜汁汪汪,令人唾涏欲滴。此时照常由进发分发,因为他一向公平,大的分别人,小的留给自已。于是我们得于渡过一个又一个温暖饱足的掌牛冬日。

  又是一年秋风起,老家寄来了一包包烘炒的,还有蒸晒的番薯干,那是孩子们的最爱。城市的街道上也经常也可以看到推着油桶叫卖烤红薯的小贩,那烤薯的香气扑面而来。许多年了,多么熟悉的气息啊!它曾伴我度过艰难酸楚的日子,尽管我曾经厌弃它,但它终究令我的生命得于流动,使我青色的面庞有了难得的红晕,让我的书包承载了沉甸的母爱。岁月的流动并没有带走沧桑的记忆,蹉跎的时光留下了生命的奇迹。番薯啊!你哺育的不仅是漂泊的游子,城市人的生命也律动着你的血液,盛宴之上你成了可口的珍馐,养生保健之时你又是防病抗癌的佳品。你的温馨和朴素,饱我童年,暖我一生。(游条)

  已丑年中秋于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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