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秋天,一阵阵淅沥淅沥的小雨会象情人幽会一样的来到重庆。那并不算严重污染的天空,感受这秋雨的滋润,正如同重庆MM水灵灵的眼睛一样,处处透露着灵性的欢畅。N年前,我来到了惠州。作为吃惯了麻辣的重庆男人,到了惠州这个宁静的小城。我没有陌生,也没有热情。然而疯狂的想念着重庆漂亮的MM和麻辣火锅。后来我遇见了朋友兼文友文思、阿玲,阿超,老吴,阿凡,猪猪......他们在生活和精神上给了我莫大的帮助。
然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疑问和远离家乡的漂泊仍然一波一波的冲击着我的神经。夜晚的惠州灯红酒绿,一片歌舞升平的大千世界,某时,我只能黯然神伤。
来惠州之前,我在重庆活了20多年,北京呆了半年。有时候我也咬牙切齿地憎恨她的种种丑恶。但在和她在分手之后,那些种种无法忍受的丑恶也仿佛变得美好起来。火锅,美女,夜景,妈妈的怀抱,还有我美丽的青春,朋友的酒杯,初恋,第二次恋爱,女孩的身体,曾经的高潮......它们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的梦里。那时,我只是一只受伤,哭泣的鸟,静静的呆在无人所知的角落。夜色阑珊的城市,又传来那首老歌:天,寂静无边,我仍被包围在这拥挤的城市中间,来到这不属于我的一切......
偶然,一个朋友带我去惠州的西湖。因为苏东坡,因为都是巴蜀大地养育出来的缘故,我去了西湖。这里,没有杭州西湖的大气,甚至有点脏。但是杭州西湖就象姐姐明媚柔美;惠州西湖象妹妹,热情朴实。看惯了重庆南山遍野的樱花,我却一下子喜欢上了西湖成群接队在树间欢笑的紫红色小精灵,朋友告诉我这是紫荆花,我立刻升起了1997年7月1日凌晨那华而不实的热情,在九曲桥,百花洲漫步,看着蝴蝶飞舞触动花瓣,白鹭翱翔俯视大地,注定了杭州西湖和惠州西湖的姐妹关系,她们永远是大文豪笔下最美丽的情诗。
我问我朋友,等一下去哪里?
朋友说,麦地。
我好纳闷,卖地?你是地主?你是做房地产的?干嘛叫我?
朋友的表情却更比我惊奇。初来乍到的我,就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好笑。也让我对惠州的地名有了浓重的兴趣。
麦地,不是卖地。我想起的却是梵高笔下那一片幸福的秋收景象;南坛,是不是也象景德镇一样出产好多好多的坛坛罐罐下埔;我大学一直是睡上铺,下面的室友老是唱,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快给我烟抽......
再后来,完全就觉得惠州是个斯文的小城市,当重庆人在光着膀子猜拳的时候,惠州人也在不同的酒吧摇着色盅。在这个包容并蓄的城市里面,来字五湖四海的人们。来了,又走,又来,或者安定。在历史的长河,我们还会记得这些为了惠州的发展,而带来了繁荣也带来了消极的人们吗?
惠州的人民早上起床,也会温文尔雅的喝早茶,也会急急忙忙的赶公车上班。他们品味时尚,也很现实名利。他们有时候很懒散,但却有广东人生来的生意头脑,也崇尚广东其他发达地区办事高速度和高效率。
一段时间里,我也脱下了T-Shirt,穿得油头粉面,努力的去适应客家菜的清淡,时不时去并不喜欢的王老吉,却从不狼吞虎咽,一小口一小口的细嚼慢咽努力的保持我斯文人的形象,也把事情办得紧经有条,追赶着广东人办事的速度和效率。
这两个城市的差别非常明显,经济、文化、风俗。最初觉得北方是更愚昧更封建的地方,然而惠州人却更相信迷信。总的来说,重庆大气豪放,不拘小节;惠州斯文优雅,温柔细腻。
在此,原谅我无法像手术刀一样精准的剥析这两个城市的差别。我只想说,作为一个重庆人,我在那里生活,我无法忘记我的少年和青春,以及踩着单车载着女孩漫步在南山遍野的樱花树下。随着时间的流逝,生命的缩短,往事将遥不可及,所有的欢笑快乐,撕心裂肺的痛苦,都将成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记忆。在这里,我呼吸着不太潮湿的空气,做着我不是很喜欢的工作,拿着很少的人民币,我的人生旅途又已经开始。正如我最喜欢的一个诗人所说: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