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初某年,马安镇柏田村要建乡政府,无建材可用,于是欲拆庙宇盖房,临拆之际,恰巧一妇人从集市卖菜苗回家经过,她知道后,于心不忍,欲带神牌回家!于是在神面前问了卦:上香毕,掷英杯,连掷3次,皆得圣杯,妇人认为此乃天意!于是将神牌用菜篮挑回村里,得以保存!但是,十年DL时期,很多人欲借此事迫害她,也许是神灵的保佑,妇人得到更多的是好心人的庇护,一直到94岁平安终老。而柏田村自拆了庙材回村后,那一年,该村下了历史罕见的冰雹,人员伤亡无数,农作物严重毁坏,而第一个爬上庙宇去掀屋顶的那个人,也没有活过那个冬天……”
真实的故事,听起来却像个神话!古人云“离地三尺有神明”!“天地有神,亵渎不得”在这里,又见英杯,上次是在观音阁的鹅阜古寺,这次是在马安新群的二圣宫,其实这个二圣宫里面有三尊大神:“南海神”洪圣大王、谭公和金花夫人,他们各司其职,共佑一方!当然他们的“神器”——英杯是共用的,只是虔者求神,俗认为有专业之道,就像以前在《拜佛笑谈》中提到的:“心中无佛,拜不成佛,就连签也不给你抽!或抽到浑沌之签……”
当然今天我们的目的不是拜佛求签,神佛自有其道,一方庙就是一方俗,无论是磕首上香、抽签问卦;无论是堂鼓撞钟或是英杯大王旗,撇开信仰来说,其反映出来的传统技艺和文化习俗其实更有韵味,源流演变刻画记忆深深,发展传承书写岁月故事,一次观察,一次探究,也许就能发现其中许许多多的东西,就像今天老同学电话Call来,问我,“你去看庙,是那条道上的?”(指信啥教)他家是拜天主的,当然这也没有影响他拜伯公或是观音娘娘,口里念阿门也轻呼阿米豆腐,敬祖先也敬共处党……笑说所谓三人一台戏,四人同搓麻,原来无论耶稣菩萨、天神土地、三山国王或是谭公金花,都是能坐在一起的
真是和谐社会,其乐融融
无论是谭公金花林爷或是土地公公天后娘娘,这些地方土著大神,拿到潮汕来说,他们只有一个词——“老爷”!今天这里也有个老爷:虞美人她老爸,当然此老爷非彼老爷!老爷子一见面就给我们讲了个关于“英杯”的故事,只是听惠州话对我来说还挺吃力,只听了个大概,老爷子说的这个妇人就是虞美人她奶奶,于是有了本文第一段的描述!老人家总是满腹经纶,肚子中的故事能说上一千零一夜,把马安的房宗庙事也来来去去梳理了个大概……
传说中,马安镇的林爷庙后面那座山形状就象一匹马,而马首就在马安沥边上,以前那里有个潭子很深,那匹马就象在低头喝水一样,马安的名字由此而成,自古马安有“海龙王天井”之说,水患严重,大概是个沼泽遍地的地方,于是那些如西岭顶馒头山等高处便成了风水宝地,陈炯明等人也在此活动过……新群村老爷子有才,马安老墟的邓老阿婆有料!林爷庙前,阿婆不满地向我们唠叨:“别处的谭公庙一年一醮,有的甚至一年两三醮,林爷庙却是十年不见醮……”问其何故,阿婆说当然是金钱作怪!进得林爷庙,功德上挂满蛛网,香油钱还不够点灯,庙内暗黑一片,只是那盆朱顶兰却开得正旺,神牌上书“林旭”,俺一惊,难不成是戊戌六君子那个?摔摔英杯,三杯皆圣!心下欢喜,辞不达意地安慰邓老阿婆,林爷喜欢安静喜欢安静……
其实即使没有打谯,马安的林公又怎么会寂寞呢:台阶上排排座聊天的叔婆阿婶、坐着滑轮小车来追逐嬉戏的孩童、跳着橡皮筋天真活泼的少女,烟香烛影前一片祥和……走过青石板铺就的老街,“壁上龙”爬满墙头,那结伴向我们奔来的狗狗;转角处阴暗潮湿的作坊传来吱吱的声音,一桶桶清水浸泡着的黄豆变成洁白的豆腐,古朴和沧桑并不能掩盖生活中的朝气,两座庙院中间的原马安初级小学,早已人去楼空废墟一片,一个乡民走过晾满面包碎的门坪,尽管时光不再!那副对联却依然气势非凡……
回来的时候,林爷庙前的一个冥器档口,大堆大堆的纸糊手机电视,西装别墅在打包装箱,想想原来清明节也就快到了,逝去的和已毁的,活着的和存在的,原来曾经是那么的相近,芸芸世人怀念曾经的拥有也为未来的迷惘寻求安慰,当然这都不算是生活的借口,就像这些庙祝神明,啥马安之神思?有人说迷信,有人说无聊,有人说大便……
想起一个故事:
有一天,苏东坡和佛印一起坐禅。
苏东坡说:“大师,你看我坐在这里像什么?”
“看来像一尊佛。”佛印说。
苏东坡讥笑着说:“但我看你倒像一堆大便!”
“因为自己是佛,看别人也是佛;自己是大便,看别人也会像大便。”听了苏东坡的话,苏小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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