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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的惠州情结

https://city.xizi.com   2011-03-10 09:30:10   西子湖畔    作者:九连山憔夫   

  现在的惠州,就是从前阿爸嘴里常提起的惠阳。六十年代,河源隶属惠阳专区管辖,阿爸年轻时曾在这里读书,那时的学校就在现在的仲恺区斜下一带。小时候听得多了,对惠阳的想象远超过对惠州的印象。

  也许冥冥中注定了与惠州有缘,三四十年后,阿爸的三个子女沿着他当年的足迹先后来到惠州,在这个曾经留下他青葱岁月与激情印记的城市寻找各自的天空。如今的每年,阿爸都会从老家来到惠州与我们姐弟三人相聚一、两次。每次来,都会从阿爸的嘴里听到关于惠州巨大变化的惊讶之词。

  阿爸说,六十年代的惠州人口很少,很穷,看不到高楼,几乎都是平房,道路全是泥土路。阿爸说,现在有的道路还是以前的那条路,只是变成宽阔的水泥路了,高楼变多了,西湖边的树还是那些树,只是周围的变化让他感到陌生。

  阿爸讲起当年的往事仍历历在目,仿佛昨天。当年他们在古塘坳的山上(现在的金迪星苑后面的山,早已被铲平)摘过“树捻”吃,在山上睡过大觉,去东莞的大岭山等地参加过劳动。在那个火红的年代,各种运动风起云涌,阿爸的那一辈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红卫兵的称号让他们一片赤心无所畏惧,各类所谓的牛鬼蛇神都是他们批判的对象。有一次,他们一群毛主席的红卫兵们闯入惠州师范学校(现在的惠州实验中学,2000年后才改名。原来这个师范学校有那么长的历史了!)将一“问题”女教师剃光头发绑去批斗,最令阿爸激情满怀的是,一众队伍浩浩荡荡扛着红旗步行三个月去北京天安门见毛主席他老人家。

  在那个错误、荒谬的年代,惠州这个地方,阿爸留下了他激情、青葱的岁月印记。

  去年十月份,我阴沟里翻船导致背部受伤住进了华康医院。自小到大几乎没吃过药打过针的我自然感到憋屈。阿爸不放心,急忙从老家赶来惠州照料。有段小插曲:办住院手续时一护士小姐让我填好贯籍后说:“河源人是讲客家话的吧。”我一愣,说:“属于什么‘品种’也要分清楚呀?”护士小姐窃笑:“这个也要填的。”

  在二十多天的住院时间里,在不断变换的同房病友中,一高个老头最有趣。后来谈话中了解到,他老家湛江地区,刚好八十岁了,五十年代初响应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号召应征入伍,在朝鲜战场上给一团长当警卫员,未曾在前线放过一枪一弹的情况下,两三个月后,国内广西境内匪类猖獗,被调谴回国,山匪听闻入朝威武之师回国剿之,未曾交手,吓破了鼠胆纷纷弃械投降。用老兵形容自己当兵经历的话讲:运气不错,高兴死了。现在老兵领着可观的退休金,子女都在外地工作,自己一人由保姆照顾留在惠州生活。

  老兵性格爽朗,嗓门大,腰板挺得笔直,仍兵味十足,常在“咱当兵的人”的手机铃声中扯着大嗓门说着我听不懂的粤西土白话跟家人通话。

  阿爸和老兵挺“聊”得来,常在一起“交流”。老兵的普通话讲得挺好,可是阿爸只会听不晓得讲,他试图变着口形变着腔调让老兵更容易听懂些,可惜讲出来的却变成了另一种坳口的客家话。老兵无奈:“你讲的家乡话我听不懂。”如此鸡同鸭讲,有时我会充当他们的“翻译”。我笑问阿爸,当年你是怎么跟河源惠州等地的同学交流的?阿爸说,用家乡话呀。

  是啊,惠州人变多了,语言变复杂了,但是阿爸仍像当年一样操着家乡话在这座城市畅行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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