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群众报料说有人在康福来医院门口静坐示威,原因好象是康福来医院治死了他的女儿。记者马上赶到了康福来医院,看到一个身形瘦小的老人,穿着一件衬衣,上面用毛笔写着两行字“康福来医院还我女儿”。并有多名群众围观,记者走上前去,表明身份把该名老人迅速带离了现场。接着记者向他问了事情的原委。老人向记者出示了以下的起诉状:
2004年4月26日下午约4点左右,来惠务工的陕西省歧山县人马锁利(女、20岁)与其同乡马少花在花边岭惠盛招待所三楼喝酒,两人共喝了三瓶珠江啤酒,并在楼下买了一袋萝卜干麻辣小吃下酒。之后,马锁利发生呕吐现象。马少花急叫朋友徐明俊一同将马锁利送至马路对面的康福来医院就诊,医院接诊的时间大约是下午5点零5分,这时马琐利已昏迷,嘴唇发紫,并有呕吐物从口鼻流出。康福来医院的接诊医生询问了马少花,并对马锁利进行了检查后说病人只是酒精中毒,并没有什么事,然后在急诊室给马锁利打针、插氧,并要马少花等人马上办理付款手续,期间并无医生护士在旁照看。这样直到近5点30分接诊医生出来告诉马少花等人说马锁利血压偏低,要打电话给“120”急救中心,5点31分康福来医院打电话给“120”急救中心,5点31分康福来医院打电话给了“120”急救中心,在“120”救护车未到时,又催马少花等人自行将马锁利送到惠州市中心人民医院,当马少花问中心医院在哪里?接诊医生回答说“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找!”,在这个过程中并无任何医护人员对马锁利采取任何抢救措施,直到5点50分“120”救护车到达。“120”医生对马锁利进行了检查后说病人已临床死亡,死因不明。这时马琐利的同乡徐文强在经徐明俊电话通知后也赶到康福来医院,徐文强要求看死者的病历,院方拿出处方笺,上写:2004年4月26日5点45分接诊,但在时间登记处有明显的涂改痕迹,徐文强当即对院方涂改时间的动机产生疑问,当时就问接诊医生:“我朋友徐明俊打电话时,我正在上班,时间是5点17分,当时病人就在你们医院抢救,你们怎么登记为5点45分接诊呢?”。随即,护士进来说:“殡仪馆的车来了,要把人拉走”;在场的徐文强、徐明俊、马少花等强烈要求医院给个说法,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把人送到殡仪馆去,当时围观的群众也同医院发生争执,殡仪馆的车只好开回去,随后康福来医院报“110“,麦地派出所的干警来到医院,要求先把尸体送殡仪馆。医院方面人士表示可以退回病人的医疗费及其他开支1000元,马少花等人并未接受医院退款。 2004年4月29日马锁利的父亲马保林听闻女儿不幸的消息,同马锁利的母亲等亲属从陕西赶到了惠州,对马锁利的后事进行处理。
在2005年的8月份进行了开庭审理,而第一次庭审结束以后,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一幕一个父亲的孤单身影矗立在康福来医院门口想为自己的女儿的死讨一个说法。
马锁利家属方VS康福来医院:马锁利送进医院前是否还有生命
马锁利家属方:进医院前人是活的
在位于汽车总站的简陋的招待所里,记者采访了马保林及当事人马少花(华)。这是他们在惠州打官司住的地方,室内散发着阵阵霉味。当记者问到马锁利的死因的时候,马保林除了拿出他的上诉材料以外,这个憨厚的西北老人最多做的事情就是沉默不语。似乎还没有从丧失女儿的悲痛中走出来。马少花向记者陈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马少花是一个20出头的小伙子,当记者问到他和马锁利的关系时,他告诉记者,他们虽然年纪相当,但是马锁利在村子里面论辈分是他的姑姑,所以他们只是老乡关系。当天的事情他已经回忆了无数遍了,在法院里争论的关键就是人送进医院的时候是否还有生命。他告诉记者,送到医院的马锁利肯定是还有生命的,而且是5点零5分送进医院的,送进医院前是喝了一点啤酒和吃了点小吃,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马锁利会恶心呕吐。医院后来开出的病例是5点45分接诊,但是他们通过从惠州市“120“急救中心取得证据,证明康福来医院因马锁利病情向“120”拨打电话的时间为5点31分。“这就证明康福来医院在弄虚作假,人还没有送来就能拨打120吗?”,马少花气愤的告诉记者。
康福来医院方:他们背进的是死人
在康福来医院,院方负责人(根据被采访人要求隐去职务姓名)热情的接待了记者,他们告诉记者,马锁利的事情他们正在打官司,很多事情不方便透露给记者。但是当时送来的人确实是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当记者要求采访当时的值班医生的时候,院方负责人告诉记者,这个医生已经到了合同期,在2005年4月份就已经回河北石家庄的老家去了。在整个救治过程的参与者根据记者采访的康福来医院负责人有不同的说法,某个负责人告诉记者他并没有参与整个救治过程,但是某位医务部的负责人参与了,于是记者找到这位负责人,他告诉记者他根本没有参与抢救,而他的行医资格是中医并不会参与此类急诊病人的抢救。到底谁参与了马琐利的抢救院方并没有给记者一个明确的答复。对于死者家属方对医院修改病历时间与医院报120时间相矛盾的疑问,院方告诉记者他们是在马锁利入院的同时拨打的“120”,而马锁利送进医院的时候医院的处理手法也是非常正常的。他们并没有懈怠责任。而他们认为很可能这个马锁利在入院以前已经是服农药身亡了。
记者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在记者手里有一份中心医院开据的接“120”的出诊书,上面的时间为2004年4月26日下午5点50分,而记者得到的康福来医院的病历里并没有标明时间,那么根据医院方陈述的马锁利的入院时间是5点45分的话,从中心医院接到出诊到赶到事发地的康福来医院,5分钟的时间是否足够?尤其是在5点半以后的下班交通繁忙时间。康福来医院接到病人的同时为什么要拨打“120”急救中心的号码?对于这些疑问康福来院方负责人在采访过程中对记者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材料都在法院呢,你去那找答案吧”
对于马锁利的死因记者查阅了(2004)惠市公刑技法字第211号的法医学尸体检验报告书
上面标明的死因是:“死者马锁利系因服用农药(敌敌畏和敌百虫)、异物(类胃内容物)堵塞呼吸道窒息死亡。”这个死亡鉴定应该怎么解读,记者又查阅了2004年5月21日《中华医学会惠州(东江)病理学会病理诊断报告书》(病检号06906)病理诊断,结论是综上结合双肺改变,病变符合机械性通气障碍所致。
到记者发稿时为止本案还没有判决结果,本报将继续跟踪报道。